“他也早已成年,登基二十载。”
“他如今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稚童,而是春秋鼎盛、心有抱负的帝王。”
“近些年来,朝中那些被太师打压下去的旧勋贵后裔,又复勾连新儒生,日夜于新君耳畔,鼓吹亲政。”
“陛下他...心动了。”
四喜握拳,眼中闪过一丝愤懑:
“三月前,陛下于朝堂之上,借故褒奖太师功盖寰宇,言其当颐养天年,意图收回辅政院之权,重掌朝政。”
“事到此时,太师他终于是明白了。”
“权力交锋,心软不得。”
......
时光倒流回三个月前。
汴梁,皇城金銮殿。
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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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三旬的新君赵训,身着龙袍,端坐在御座之上,面容威严,不复当年的惶恐茫然。
“太师。”
赵训望着殿下那道须发皆白,却依旧挺拔如松的身影。
“太师为我大周操劳二十载,扫平四夷,再造山河,功盖寰宇,朕与天下万民,皆感念于心。”
“如今盛世已成,太师亦年事已高,也该歇歇了。”
殿下群臣,尤其是那些新近提拔的年轻儒臣,纷纷出列附和。
“陛下圣明!太师劳苦功高,当颐养天年!”
“恳请陛下亲政,收回辅政院之权,以正朝纲!”
林冲立于殿中,蟒袍加身,神情沉凝。
静静听着御座上那看似体恤、实则冰冷的言语,又看了看那些迫不及待跳出来的新贵。
心中一片清明。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风雪夜,三弟潜入府中,问他的那句话。
又想起了那封信中,关于“王朝轮回”的最终警示。
“三弟,这便是无论如何都不愿为大周效力的原因所在吗?”
他缓缓闭上双眼,心头对面前这个自己一手扶持起来天子的念想斩断。
“为兄...终究还是心软了,不过现在醒悟,也还来得及。”
辅政院的温和妥协,终究还是敌不过这浸淫在这片土地上千年的皇权欲望。
“太师?”
赵训见他久久不语,眉头微皱,出声催促。
林冲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眸子里复又充满锐利。
“陛下所言,臣知道了。”
“请也容臣,思虑数日。”
说罢,也不待赵训准奏,便径直转身,于满朝文武错愕的目光中,大步离殿。
是夜,太尉府书房。
灯火通明。
一道身影自北疆星夜兼程,乘格物监最新的蒸汽马车赶回。
须发微白,身形依旧挺拔如枪,正是镇守北疆二十载的岳飞。
“太师。”
岳飞望着眼前这位明显苍老了许多的长辈,神情凝重。
“京中之事,我已尽知。他...怎敢如此?!”
“鹏举,我老矣,你还年轻。”
林冲自案后起身,从紫檀木盒中,取出了那封陈安留下的信函。
“这是三弟当年留下的告诫,我本以为眼下便是最好,无需走到最后一步。”
岳飞接过信纸,目光落在“设立摄政内阁,天子只做象征”一行字上,神色微动。
“语出惊人,确实是师傅的手笔。”
“我意已决。”
林冲长出一口气,下定决心。
走到岳飞面前,将那枚象征天下兵马的太尉虎符,拍在了他的手中。
“明日朝会,我将上奏《建炎新政法典》,彻底革除这千年积弊。”
“你率军镇守京城,凡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岳飞紧握着冰冷的虎符,又看了看信上那熟悉的字迹,想起了那位早已出世的恩师。
心头激荡,单膝跪地。
“末将领命!”
......
翌日,金銮殿。
气氛肃杀,甲叶碰撞之声自殿外隐隐传来。
赵训坐在龙椅上,色厉内荏,他没想到林冲竟敢调兵围宫!
“太师!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