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王庆......”
陈安心头微动,口中轻声呢喃。
于他前世所见的话本故事当中,此人亦是搅动一方风云的大寇之一。
其人本是东京开封府内一个副排军,因为与童贯其弟之女搅和在了一起,被听闻后大怒的童贯寻了个由头刺配陕州。
可这厮却是个胆大包天的,竟是在半道上杀了公人,落草为寇,最终啸聚山林,祸乱一方。
“王庆、王黼......”
陈安的眸光闪了闪,似也想起了什么。
当初那位想要借助无忧洞来夺取自家家业的通议大夫王黼,在被官家下旨夺职之后,似乎便是与一个名为王庆的囚徒,一同刺配陕州。
“倒也巧了。”
陈安心头了然,脸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如此说来,那王黼不但没死,说不得还攀附上了这淮西王庆的势。
此刻,另谋高就了?
但且不管王黼如何,王庆其人现在已经公然举起反旗,淮西乱做一团。
他此世朋友不多,这二人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知己。
于乱世当中,个人的命运便如风中浮萍,身不由己。
陈安却也不想因为这桩无妄之灾,痛失故友。
念及此处,心头有了定数。
抬起头,看向时迁。
“这般,你且速速去遣人往淮西一行。”
陈安声音徐徐,倒也不显慌张。
“务必要打探到易安居士夫妇的下落,若是有危难的话,可便宜行事,护其周全。”
“是,庄主。”
时迁躬身领命,转身出了丹室。
陈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神色平静。
若是修得了如此修为却也护不得身边友人周全,那也修来无用。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淮西路,南丰府。
往日宁静安然的府城,此刻被一片喧嚣与血腥所笼罩。
城头之上,“王”字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城内府衙,早已被改作了临时帅帐。
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于此地大开。
酒肉流水般呈上,一个个衣甲带血的粗糙厮杀汉推杯换盏,放浪形骸。
居于主位之上的,则是一个面容黝黑,身材壮硕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