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任由刘封小儿猖獗?”孙权怒目而视。
“非也。”陆逊从容道,“刘封新得江陵,根基未稳,需时日消化。我江东新挫,亦需休整。眼下不宜再起大战。可一面令吕岱谨守巴丘、夏口,一面遣使往交州……”
“遣使?”孙权打断他,“去向那逆贼求和吗?”
“非为求和,乃为缓兵之计。”陆逊解释道,“可假意承认其对江陵之占领,换取通商之利,尤其是交州海盐。同时,暗中联络曹魏,陈说利害。刘封坐大,非独我江东之患,亦是曹魏之心腹大患。若能说动曹丕南下牵制,或许能使刘封首尾难顾。”
孙权闻言,怒火稍息,陷入沉思。尽管不甘,但他知道陆逊所言是目前最理智的选择。与刘封全面开战,江东未必能占便宜,反而可能让曹魏或季汉坐收渔利。
“就依伯言(陆逊字)之见。”孙权最终咬牙道,“但丁奉家眷,立即处决!悬首示众!孤要让天下人知道,背叛我江东的下场!”他需要以此泄愤,并震慑内部。
许昌:隔岸观火与落子
魏国皇宫,曹丕得知江陵战况后,反应则颇为玩味。他既未像孙权般暴怒,也未如诸葛亮般深沉。
“刘封,刘玄德之假子,竟有如此手段?”曹丕把玩着一方玉玺,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也好,让他与孙权斗个两败俱伤,正合我意。”
侍中刘晔进言:“陛下,刘封势力膨胀过快,恐成尾大不掉之患。今其据江陵,已直接威胁襄樊。臣以为,当早做防范,或可密令宛城张辽、襄阳曹仁,加强戒备,并伺机而动。”
曹丕点了点头:“爱卿所言甚是。不过,直接动手,为时尚早。”他目光闪烁,“高骁不是在交州颇为活跃吗?传朕密旨,令他加紧活动,或许……朕该给这位‘交州牧’送上一份‘贺礼’,看看他是否愿意接朕的橄榄枝。”他打算双管齐下,一边军事施压,一边尝试拉拢或离间,将刘封这股势力,纳入自己的棋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