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做得好。”李砚对身边的秦老儒说,“治理异域,光靠打不行,得让他们尝到甜头。种姓制度是毒瘤,必须割掉,不然永远不得安宁。”
秦老儒抚须长叹:“陛下此举,看似强硬,实则仁慈。打破等级,让百姓有上升之路,才能真正收服人心啊。”
李砚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仁慈是需要实力做后盾的。如果没有燧发枪和开花弹,南印度的国王绝不会轻易放弃种姓制度;如果没有仆从军消耗欧洲的有生力量,多瑙河流域也不会这么快安定。
随着两线战场的推进,大秦的疆域像摊开的卷轴,不断向远方延伸。从多瑙河畔的城堡,到恒河两岸的稻田;从非洲的金矿,到美洲的种植园,到处都能看到大秦的旗帜,听到官话的交流声。
商人们赶着骆驼,将中原的丝绸、瓷器运往欧洲,换回那里的羊毛和琥珀;移民们带着土豆和玉米种子,在美洲的平原上开垦荒地,建起一座座带着中原风格的村落;工匠们将大秦的铁器和技术传到印度,让那里的农民学会了用铁犁耕地,用水车灌溉。
多瑙河的战场上,幸存的欧洲骑士开始脱下重甲,学着秦军的样子组建火枪队,但他们的武器和战术始终慢了一步;恒河的稻田里,南印度的农民不再关心种姓,而是琢磨着如何提高产量,因为秦军的官吏说,多打粮食就能多缴税,多缴税就能获得“良民”身份,不用再当奴隶。
这场由火器引发的战争,最终变成了一场文明的碰撞与融合。大秦的制度、技术、文化,像流水一样渗透到被征服的土地,改变着那里的一切。
这日,王烈和赵勇同时送来捷报——王烈攻占了基辅公国,将大秦的边界推进到黑海沿岸;赵勇平定了南印度的最后一个叛乱部落,恒河流域彻底安定。
李砚站在观星台上,看着两份捷报,又望向墙上那张不断更新的世界地图。地图上,代表大秦的红色区域已经占据了近一半的面积,剩下的空白,大多是偏远的蛮荒之地,暂时无需费心。
“传令王烈,在黑海沿岸建立港口,开通到波斯的商路。”李砚下令,“让赵勇把恒河的稻种送到江南,让百工营研究改良,争取在中原也能一年三熟。”
他知道,战争总有结束的一天,而治理才刚刚开始。用异族的骨血铺就的通天大道,最终要铺上铁轨(李砚已经让百工营研究蒸汽机车了),跑上满载货物的列车;那些在战火中淬炼出的科技,要用来改善百姓的生活,而不是仅仅作为杀戮的工具。
御苑里的金刚鹦鹉似乎感受到了皇帝的心情,扑腾着翅膀飞到他的肩膀上,用清晰的官话喊道:“大秦,万年!”
李砚笑了,伸手摸了摸鹦鹉五彩的羽毛。夕阳的光芒洒在他的身上,也洒在长安的宫墙上,将一切都染成了温暖的金色。
多瑙河与恒河的水,依旧在流淌,只是不再被鲜血染红。它们带着两岸的粮食、矿石、丝绸,流向远方,滋养着一个崭新的世界。而那些曾经的厮杀与血腥,终将被时间冲淡,只留下一个强大而统一的帝国,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这,或许就是李砚想要的结局——用最残酷的手段,达成最长久的和平;用无数人的骨血,换来后世的安宁与繁荣。这条路布满荆棘,却通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