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南蛮子,倒是团结。”小队的队长低声感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印度能抵抗这么久——他们不是为了某个国王或贵族而战,而是为了自己的家园和土地。
七日后,小队终于摸到了粮仓附近。这是一座建在高地上的堡垒,四周挖着护城河,由三千名联军精锐把守,墙上还架着投石机。
“硬闯肯定不行。”队长观察了半晌,对身边的士兵说,“等夜里,用火攻。”
深夜,小队趁着巡逻队换岗的间隙,悄悄摸过护城河,将浸透了油脂的麻布绑在箭矢上,点燃后射向粮仓的茅草屋顶。干燥的茅草遇火即燃,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着火了!”堡垒里的联军士兵惊呼着扑向火场,但风助火势,根本无法扑灭。更要命的是,粮仓旁边堆着不少火药(南印度从阿拉伯商人那里买来的),被火焰引燃,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整个堡垒都被炸塌了一半。
“撤!”队长见目的达到,立刻带着小队撤离。身后,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联军士兵的哭喊声、爆炸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粮仓被烧的消息传到前线,婆罗多联军的士气顿时一落千丈。士兵们知道,最后的存粮没了,再打下去只能饿死,不少人开始偷偷逃跑。
赵勇抓住这个机会,下令全军渡河发起总攻。秦军的战船顺流而下,撞开联军的木筏;重甲步兵踩着浮桥冲锋,很快就突破了南岸的防线。失去斗志的联军士兵一触即溃,有的投降,有的逃回山林,曾经不可一世的婆罗多联军,就这样土崩瓦解。
占领南印度后,赵勇站在马杜赖城邦的神庙前,看着那些被俘虏的祭司和贵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印度能成为古国。这里的人,既有北印度雅利安人的精密(种姓制度虽残酷,却维持了数千年),又有南印度达罗毗荼人的坚韧(为了家园能死战到底);既有灿烂的文化(神庙的雕刻精美绝伦),又有实用的技术(能种植三季水稻,懂得利用水道)。这样的文明,或许会被征服,却绝不会轻易消亡。
“传令下去,善待俘虏,尤其是那些农民和工匠。”赵勇下令,“让他们继续种地,教他们种植土豆和玉米,谁种得好,就免他的劳役。”
他知道,想真正统治印度,光靠杀戮和焚烧远远不够。必须像李砚说的那样,用粮食和土地拉拢百姓,用文化和制度慢慢同化,才能让这片古老的土地,真正成为大秦的疆土。
恒河的水依旧流淌,只是不再被鲜血染红。南岸的稻田里,秦军士兵和南印度农民一起插秧,虽然语言不通,却能通过手势交流;北岸的城市里,工匠们将大秦的铁器和印度的宝石结合,打造出精美的工艺品。
赵勇站在河边,望着这一切,心中清楚,印度的战事或许暂时结束了,但治理这片土地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这里的复杂与坚韧,注定了它不会像西域或南洋那样轻易被同化,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智慧。
而远在长安的李砚,收到印度平定的奏报时,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印度这块“宝地”,终于可以为大秦所用了——那里的粮食、铁矿、宝石,将通过西南的商路,源源不断地运往中原,成为帝国强盛的又一个支柱。
至于那些残存的抵抗,那些潜藏的矛盾,都交给时间去化解吧。大秦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去慢慢消化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