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婺华自然不知道陈叔宝的心思,她依旧在别舍中守着自己的孝行,守着心中的礼法。只是她渐渐发现,陈叔宝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东宫的消息也越来越闭塞。偶尔有宫人偷偷告诉她,太子近来常与龚良娣、孔良娣厮混,宫中渐渐有了新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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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婺华听后,只是沉默地低下头,继续捻着手中的佛珠。窗外的梧桐叶落了又生,别舍的冷清与东宫的喧嚣,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而她,注定是那个被遗弃在冷清角落里的人。
宫人们私下里都替沈婺华不平,她知书达理,孝顺端庄,论品行、论家世,都远胜龚良娣、孔良娣之流。可太子陈叔宝,偏偏就喜欢那些巧言令色、善于逢迎的女子,将这位正牌太子妃晾在一旁。
可沈婺华从不在意这些。她每日除了处理东宫琐事,便是读书、诵经,偶尔会在庭院里散步,看着满园的花草发呆。她以为,只要自己坚守本分,总能等到陈叔宝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可她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暴,正悄然向她袭来。那个随龚良娣入宫的小婢女张丽华,此刻还是一个不起眼的丫头,却会在日后夺走陈叔宝所有的宠爱,甚至动摇整个南陈的根基。
彼时的张丽华,还只是个面黄肌瘦的丫头。她的出身,与沈婺华有着天壤之别。张丽华本是兵家之女,父亲曾是军中的小校尉,一家人虽不富裕,却也能勉强糊口。可后来父亲战死沙场,家道一落千丈,兄长们只能靠织席为生,日子过得愈发艰难。
那年冬天,大雪纷飞,家中早已断了粮。父兄们看着饿得面黄肌瘦的张丽华,含泪将她卖给了前往东宫的龚家下人,只求能换些粮食,让一家人活下去。
初入宫的张丽华,与这金碧辉煌的东宫格格不入。她个子矮小,皮肤是常年在户外帮着父兄织席晒出的黝黑,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站在衣着光鲜的宫人中间,显得格外扎眼。
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她那双眼睛的光芒。那双眼睛,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又亮又透,眼波流转间,带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灵动与狡黠。不管是端茶倒水,还是打扫庭院,她的眼睛总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记着每个人的喜好与脾气。
龚良娣很快便与孔良娣一同得了太子陈叔宝的宠爱,两人整日围着陈叔宝争妍斗艳,哪里还顾得上身边的小婢女。没多久,张丽华便被派去伺候陈叔宝的饮食起居,成了东宫最底层的宫人。
这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稍有不慎便会惹来责罚。可这看似不起眼的差事,却成了张丽华命运的转折点。她人小鬼大,最擅长察言观色。陈叔宝批阅奏折时皱起眉头,她便悄无声息地端上温好的茶水;陈叔宝与妃嫔宴饮兴致正浓,她又能凑在一旁,说几句俏皮话逗得众人发笑。
一日,陈叔宝酒后兴起,拉着江总等人要吟诗作赋,可琢磨了半天,始终想不出合意的韵脚,急得抓耳挠腮。众人都不敢出声,唯有端着酒杯的张丽华,怯生生地轻声说道:“殿下,奴婢曾听人说‘落花流水春去也’,不如就用‘流’字为韵?”
这话一出,陈叔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顺着“流”字往下想,灵感瞬间迸发,当场吟出一首佳作。尽兴之后,他看向张丽华的眼神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光彩,这个小婢女,竟不是个寻常的笨丫头。
从那以后,陈叔宝便时常留意这个不起眼的小婢女。而张丽华也抓住了机会,将察言观色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把陈叔宝的饮食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
时光匆匆,三年转瞬即逝。张丽华像是被春雨滋润过的花骨朵,悄然绽放。她褪去了幼时的黝黑,皮肤变得像上好的羊脂玉,细腻光滑;原本瘦小的身子,也出落得娉婷袅娜,腰肢纤细,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活脱脱一朵风中盛放的芍药。
尤其是那双眼睛,愈发水汪汪的,眼波流转间,带着勾魂摄魄的媚意。陈叔宝本就好色,看着眼前这朵含苞待放的娇花,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
那是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陈叔宝在宫中设宴,喝得酩酊大醉。他屏退众人,唯独留下了张丽华。借着酒劲,他一把拉住张丽华的手,声音沙哑地说:“丽华,你可知朕……有多喜欢你?”
彼时的张丽华不过十三四岁,情窦初开,面对太子的示好,心中又惊又喜。她没有故作矜持地推开,也没有急切地迎合,只是微微垂着眼帘,脸颊泛起红晕,那副半推半就的模样,更让陈叔宝心痒难耐。
他顺势将她拥入怀中,而张丽华虽年幼,却在深宫中耳濡目染了太多男女之事。她轻轻靠在陈叔宝怀里,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衣襟,口中低声呢喃着讨好的话语。初次承欢,她便将女子的柔媚与风情展现得淋漓尽致,让陈叔宝彻底沉沦,再也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