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修的是联邦的,现在修的是你们的,但做的事是一样的——保持联系。”一个名叫梅森的技术军士在汇报时说。

在机械厂里,曾经为宪政内阁制造装甲车的技工重新上岗,他们把旧型号改装成能适应复杂地形的突击车。

有的车辆还贴着旧军徽,没人去撕掉,工人们只是重新喷上油漆,写上新的编号。

这种融合并非没有摩擦。

许多美人解的干部对这些旧军官抱有戒心,担心他们只是暂时投靠。

但格洛丽亚的命令很明确:“不论他们来自哪里,现在都在我们这边。只要能战斗,他们就是同志。”

有一次,政治委员会的会议上,一位来自工会的代表提出疑虑:“他们信仰自由市场,我们信仰工人政权,这怎么共存?”

“在枪口下生存的时候,意识形态可以暂时放一边。等我们打垮了法西斯,再讨论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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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西洋对岸,航线穿过了地中海的夜色。

那架从突尼斯起飞的旧式运输机上,坐着三十多名乘客,他们中有科学家、工程师,还有一些记者与学者。所有人都沉默地望着窗外,偶尔有婴儿的哭声在机舱里回荡。机长通过无线电向前方的航管请求入境许可时,声音几乎被风声掩去。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国家,但命运相似——他们都曾在钢铁盟约占领的地区工作、研究或公开反对过极右翼的政策。有人被通缉,有人家园被毁。

逃亡的路线漫长而危险,穿越北非的沙漠和战乱地区,他们先到达中东,再由友好国家安排经地中海秘密航线前往苏俄。

在莫斯科郊外的一处临时接待中心,工作人员整夜忙碌。机场跑道上的积雪被清理干净,一辆辆灰色军用卡车驶入接机区。舱门打开,寒气灌入,旅客一个接一个走下舷梯。负责接待的苏俄外交部官员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欢迎回到安全的地方。”

他们没有记者,没有闪光灯。大多数人只是被安排进一辆封闭的车厢,然后带往登记点。登记大厅的灯光微弱,空气中弥漫着消毒剂和冷金属的味道。

志愿者发放热茶和毛毯,几名医生轮流检查新来的人员,确认是否有人受伤或染病。

来自法国的核物理学家米歇尔被安排在队伍的前排。他曾在巴黎的研究所工作,如今只能背着一只破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几本笔记和一块刻着家人名字的金属牌。登记官问他:“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