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冤雪却入新樊笼,穷鬼起步笑料多!

议事厅?说它是“厅”,简直就是对“厅”这个字的侮辱性使用!几根仿佛得了骨质疏松的柱子,歪歪扭扭地撑着一个四处漏风的破顶棚,阳光和灰尘像不要钱似的往里灌。墙壁上布满了矿难时崩飞的碎石留下的坑洞,活像一张被巨型霰弹枪蹂躏过的麻子脸。几张缺胳膊少腿、摇摇欲坠的破桌子,被强行拼凑在一起,上面铺着一块沾满了油污、不明褐色污渍(疑似陈年血迹混合某种不可描述液体)的破布,居然就敢叫“主席台”?!空气成分复杂得令人窒息:劣质烟草的辛辣、几十号人积攒的汗臭、新鲜或陈旧的血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但极其顽固的尿骚味——这绝对是王管事留下的“精神图腾”。墙角,几只矿区特产、油光水滑、巴掌大小的“铁甲蟑螂”正悠闲地踱着方步,触须一抖一抖,对满屋子或大或小的“人物”视若无睹,仿佛它们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正在巡视领地。

一只特别肥硕的蟑螂甚至爬到了“主席台”破布边缘,对着赵德柱的方向晃了晃触须,仿佛在说:“新来的?交保护费了吗?”然后大摇大摆地从一块油渍上爬过,留下一条闪亮的轨迹。

清岚真人端坐在全场唯一一把还算完整的椅子上(当然,椅子腿明显短了一截,她只能用一丝微弱的灵力垫着,才勉强维持椅子不向一边歪倒),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那身月白道袍上的破损和暗红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她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熟人也别烦我”的低气压,冷冽得连那几只天不怕地不怕的铁甲蟑螂都绕着她走,形成了一片诡异的“真空区”。

林野被两个守卫像抬一袋即将报废的土豆一样架了进来,“噗通”一声扔在角落一个不断发出“咯吱…咯吱…”呻吟的破条凳上。他整个人被脏兮兮、渗透着血污和焦痕的绷带裹得严严实实,活脱脱一个刚从金字塔里挖出来还没完工的半成品木乃伊。露出的皮肤焦黑一片,琵琶骨处的伤口虽然勉强止了血,但那狰狞翻卷的皮肉,看一眼就让人牙酸。脸色白得像刚刷了一层劣质墙灰,干裂的嘴唇渗着血丝。他眼神半眯着,透着一股“老子就静静看着你们这群傻X表演”的嘲讽,以及被伤痛和疲惫彻底掏空后的虚脱。他屁股底下的条凳随着他微弱的呼吸,持续发出“嘎吱…嘎吱…”的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散架,送他一个屁股墩儿大礼。

林野尝试挪动一下屁股,想找个稍微舒服点的受力点。结果条凳猛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吓得旁边一只路过的蟑螂一个急刹车,警惕地朝他这边张望。林野内心OS:“兄弟,别紧张,哥现在穷得连踩死你的力气都得省着用…”

小芸像只受惊的小鹌鹑,紧紧挨着林野的条凳坐在地上(显然没有多余的凳子给她这个“编外人员”),小手死死攥着林野没受伤的那一小片衣角,力道之大,几乎要把那块破布揪下来。她那双原本清澈的大眼睛,此刻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里面盛满了惊恐和泪水,警惕地扫视着厅内每一个人,仿佛他们都是会吃小孩的怪兽。她怀里还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搂着吴老瘸留下的那个破旧布包。

王管事被捆得像一头等待过年下锅的年猪,丢在另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裤裆处那片深色的湿痕持续散发着生化武器级别的异味。他眼神涣散,嘴里反反复复、神经质地念叨着:“加钱…三倍…不,五倍…精神损失费…工伤补贴…还有裤子钱…名誉损失费…心灵创伤抚慰金…蟑螂精神污染费…” 旁边负责看守他的守卫,脸皱得像颗风干的苦瓜,用两根手指死死捏住鼻子,恨不得把肺都憋炸,身体尽量后仰,离王管事远点,再远点。

王管事念叨到“蟑螂精神污染费”时,一只铁甲蟑螂正好爬过他面前。王管事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索赔新证据,对着蟑螂激动地蛄蛹:“看!证人!活生生的证人!它们天天骚扰我!精神攻击!得加钱!” 蟑螂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嗡”一声飞起来,精准地糊在了那个捏鼻子守卫的脸上。守卫:“啊啊啊——!”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残兵败将守卫们或站或坐(能找到地方靠就绝不站着),个个带彩,形象惨不忍睹。有的头上缠着染血的破布条,造型酷似刚打完群架的阿三哥;有的胳膊用从矿洞垃圾堆里捡来的、散发着可疑气味的破布条吊着,固定方式极其抽象;还有个倒霉蛋脚肿得像个刚出锅的紫皮馒头,鞋子早就阵亡,只能光着一只沾满泥污的脚丫子踩在地上,每动一下都疼得倒抽冷气,发出“嘶…哈…”的伴奏。所有人的眼神都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呆滞和茫然,显然还没从“噬魂魔爪+静心圣光+队长临终诗朗诵”这份豪华惊吓套餐里缓过神来,大脑基本处于宕机状态。

宗门执事赵德柱闪亮登场(物理意义上的,因为他的崭新外门执事袍浆洗得过于硬挺,在昏暗的光线下居然有点反光)。他留着两撇精心修剪的小胡子,一手捏着块雪白的手帕(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玉简——宗门法旨。他像在跳芭蕾一样,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污渍、不明物体以及悠闲散步的铁甲蟑螂,眉头皱得能夹死一排苍蝇。他身后跟着两个抬着个大箱子的力士,箱子看着挺有分量,但落地时却轻飘飘的没什么声音,透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小主,

赵德柱执事清了清嗓子,试图在一片狼藉中强行营造出宣读圣旨般的庄严气氛:“奉天承运,宗主诏曰…” 刚念了个神圣的开头,“噗通!”一声巨响!那个光着肿脚的倒霉守卫因为脚疼实在撑不住重心,一头栽倒在地,好巧不巧,正好撞翻了旁边一个拄着自制拐杖(一根烧火棍)的守卫。两人瞬间滚作一团,哎哟惨叫声和拐杖、破布条、光脚丫子纠缠在一起,场面堪比保龄球全中。

光脚守卫摔倒时,那只肿得像馒头的脚丫子“啪叽”一声,精准地拍在了一只路过的铁甲蟑螂身上。蟑螂毫发无伤,只是被压得有点懵,六条腿在空中徒劳地划拉了几下。光脚守卫感觉脚底触感不对,抬起一看,蟑螂“嗖”地一下溜走了,只在他脚底板留下一点可疑的黏液。守卫:“呕…”

赵执事眼角疯狂抽搐,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着把玉简砸过去的冲动,用手帕用力擦了擦额角(虽然根本没汗),尖声呵斥:“…肃静!成何体统!宗门法旨面前,尔等竟敢如此放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继续念。

念到“确认地底噬魂魔阵存在,此乃监管不力之大过”时,角落里被遗忘的王管事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起来,蛄蛹着被捆成粽子的身体,奋力挣扎:“大过?!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是魔修太狡猾!是周擎…不,是那挨千刀的魔头太厉害!我老王鞠躬尽瘣,死而后已…(此处省略五百字声泪俱下的表功演讲)…得加…呃,得补偿啊!巨额补偿!” 唾沫星子如同小型喷泉,在空中划出愤怒的弧线。

赵执事脸黑得像锅底:“堵上他的嘴!立刻!马上!” 旁边一个离得近、正嫌弃王管事气味的守卫,眼疾手快,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不知道擦过什么的、颜色可疑、散发着馊味的破布(看着很像之前某个伤员用来包过化脓伤口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精准地塞进了王管事正在喷唾沫的嘴里。

王管事:“唔!唔唔唔唔——!(这味儿…yue…救命!生化武器!)”

念到“念在林野揭露魔阵(虽为间接)…” 时,赵执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施舍般的眼神,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木乃伊”林野。林野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他屁股底下那破条凳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不爽,“嘎吱——嘎吱——”的抗议声陡然提高了八度,节奏感十足。

林野内心OS:“间接?呵,要不是哥命硬,现在坟头草都比你那两撇小胡子高了!这轻飘飘的‘虽为间接’…真当哥是空气?”

“丰厚”奖励环节 (宗门抠门艺术登峰造极):

“…功过相抵,不予追究诬陷及过往…呃…小过。特擢升林野,为天衍宗外门记名弟子!” 赵执事终于念完了核心部分,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示意力士打开那个轻飘飘的大箱子。

箱子“咔哒”一声开了。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墙角散步的铁甲蟑螂都停下了脚步,几只凑到一起,触须碰触须,仿佛在无声围观这场年度抠门大戏。

箱内景象,震撼人心:

身份玉牌: 一块灰扑扑、边缘毛毛糙糙、像是边角料随手打磨的玉牌,上面刻着“记名林野”四个小字,字迹歪歪扭扭,透着一股敷衍了事的潦草。

宗门制服: 一套叠得倒是挺整齐的…粗麻布衣!颜色是毫无生气的、仿佛从泥地里捞出来的土灰色。针脚粗大得能轻松塞进小拇指,布料硬得估计脱下来能自己立在地上当盾牌。力士把它抖开展示——好家伙!上衣明显短一截,露腰;裤子又长得能拖地,活脱脱丐帮九袋长老预备役的指定战袍!别说防御符文,连个装饰性的线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