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赫连莹被怼得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本想趁机挑唆,让苏琅嬛二老面前失态出丑,最好再犯蠢说出些不得体的话,没想到对方言辞如此犀利,句句戳她痛处。
苏老太爷适时沉下脸,威严开口:“赫连莹,你身上有伤,本王今日不罚你,还是回去好好静养为宜。琅嬛刚醒,需要休息,不便待客。”
说罢,他朝着门外喊道:“来人,送赫连小姐回府,以后不准她再踏入我王府大门,否则格杀勿论!”
这已是极为严厉的逐客令,几乎等同于撕破脸皮。
赫连莹纵有万般不甘,在两名健壮仆妇的“搀扶”下,也只能灰溜溜地拄着拐杖离去。转身之际,她投向苏琅嬛的那一瞥,充满了淬毒般的怨恨。
苏琅嬛却浑不在意那败犬般的眼神,只转身对祖父母柔声劝慰:“祖父祖母宽心,为这等小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她心中明镜似的,赫连莹今日不过是场拙劣的闹剧,真正的风浪,恐怕还在后头。赫连家觊觎的,又何止是一件砗磲?那是苏家庞大的产业和积累的财富。
她需要更清醒、更专注地应对未来的明枪暗箭,只是……为何每次不经意听到“太子”二字,心口总会掠过一丝极淡、却尖锐的抽痛?
她甩甩头,将这莫名的情绪强行压下。
***
东宫寝殿内,苦涩药香弥漫。
高海平捧着托盘,垂首立在床前,看着倚在床头、面色苍白的宇文明翊机械地喝完汤药,忙递上一小盘蜜饯。
宇文明翊蹙眉摆手挡开,“这东西,只是去掉口中的苦,去不掉本宫心里的苦。”
自永安城归来,他便被无尽的悔恨与焦灼吞噬——朝堂之上意兴阑珊,军营操练也提不起劲,甚至夜不能寐,整个人暴躁易怒,与从前那个沉稳干练、锐意进取的储君判若两人。
高海平叹了口气,往常送完药他便该悄声退下,今日他却脚步迟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