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将短剑塞入我手中的瞬间,冰冷的触感让我几乎要脱手。那并非金属的寒意,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冷冽。剑柄上缠着暗红色的丝线,磨损得厉害,似乎见证过无数我无法想象的过往。
“跟紧我。”
他这三个字像巨石投入我心湖,砸碎了最后一丝侥幸。杀出去?用我这双连鸡都没杀过的手?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已带上了明显的不耐,如同催命的鼓点。铁门上的锈屑被震得簌簌落下。
“周老先生,莫要自误!”门外的声音失去了伪装的恭敬,变得尖利,“青云观要的人,还没有能躲掉的!”
老周根本不答,他眼神锐利如鹰,快速扫视小院,瞬间做出了决断。他猛地伸手指向院墙西北角——那里堆着一些劈好的柴火,紧挨着相对低矮的墙头。
“那里!翻过去,后面是乱石坡,往下冲,别回头!”他语速极快,同时一把将旁边一个装满清水的陶瓮推倒。
“哗啦——!” 瓮碎水溅,声响巨大,瞬间吸引了门外所有的注意力。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门外传来一声怒骂。
几乎在陶瓮碎裂的同时,老周动了!他并非冲向院门,而是如同鬼魅般侧身贴到门边的墙后,对我低吼:“走!”
没有时间犹豫!求生的本能和体内那微薄却真实存在的“气”同时驱动了我的身体。我猫着腰,用尽全力冲向柴堆,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粗糙的木柴硌得手心生疼,但此刻感官仿佛被放大,灵台那点微光在极度紧张下竟异常稳定,让我的动作比平时敏捷了数倍。
就在我爬上墙头,准备纵身跃下的刹那——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