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发丘点煞

前面......苏离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有东西......

陈启停下脚步。雾气中隐约可见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嵌在崖壁上,正是昨晚看到的日军秘密基地入口。洞口上方的旭日旗标志已经斑驳不堪,但那个字依然清晰得刺眼。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洞口边缘密密麻麻地挂满了风干的尸体,有穿国军制服的,有傈僳族打扮的,甚至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钉在了石壁上。

影傀的......杰作......苏离的指尖微微颤抖。

陈启的喉咙发紧。他认出了其中一具尸体——是那个傈僳族少女阿月!女孩的尸体还算,银铃铛只剩一半挂在手腕上,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最可怕的是,她的胸口有一个规则的方形伤口,边缘焦黑,与陈远山和周卫国的致命伤一模一样。

佐藤的手法......陈启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苏离的手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看......水......

浑浊的江水中,一缕缕黑气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全部流向那个洞口。而在黑气最密集的地方,水面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与之前在澜沧江看到的如出一辙,只是规模小得多。

它在......进食......苏离的蓝瞳映出漩涡的形状,准备......完全苏醒......

陈启胸口的铜钱突然同时发烫。金网的光芒剧烈闪烁,在皮肤上投射出一个模糊的图案——九条锁链缠绕着一扇门,但其中三条已经断裂,剩下的六条也布满裂纹。更可怕的是,门缝中渗出的不再是黑气,而是一种粘稠的、半透明的液体,像是某种生物的口水。

还剩......几天?苏离虚弱地问。

陈启在心中计算:五天。距离杨少白说的七天期限,已经过去了两天。

雾气突然剧烈翻涌。陈启本能地后退几步,躲到一块巨石后面。几秒钟后,三个黑影从洞中走出,站在悬崖边的平台上。即使隔着浓雾,陈启也能认出中间那个是假杨铭——他的白大褂在灰雾中格外扎眼,胸口的军刺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而另外两个黑影则穿着日军特种部队的制服,动作僵硬得不似活人。

......不够......假杨铭的声音断断续续飘来,需要......更多......祭品......

一个黑影鞠躬:已经......派人去......附近村寨......

太慢......假杨铭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门主......等不及了......

另一个黑影上前一步:那......用那个......

假杨铭沉默片刻,突然转向陈启藏身的方向!陈启的呼吸瞬间凝固,但对方似乎没有发现他们,只是若有所思地望向这边:可以......但风险......太大......

三个黑影转身返回洞中。陈启等了足足十分钟才敢动弹,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苏离的状态更糟了,她的呼吸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只有额头的龟甲疤痕还在微弱地跳动,像是风中的残烛。

必须......进去......苏离的手指抠进陈启的肩膀,找到......心玉......

陈启环顾四周。悬崖近乎垂直,唯一的通道是从洞口延伸出来的一条锈迹斑斑的铁梯,完全暴露在开阔地带。硬闯等于自杀,但继续拖延下去,苏离恐怕撑不了多久......

他的目光落在江边的竹林上。竹子粗如碗口,在雾气中微微摇曳。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过脑海——发丘点煞术!祖父的笔记里提到过,这种秘术能以竹为筹,定位方圆百丈内的生门死位。但代价是消耗施术者的精血,加速门印的反噬。

赌一把......陈启咬牙走向竹林。

选了一根最粗的竹子,陈启用石片划破手掌,将血涂在竹节上。血珠接触竹面的刹那,竹子竟然微微颤动,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他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将竹子劈成九截,每截都刻上不同的符文,然后按九宫方位插在地上。

天清地灵,九宫定位......陈启低声念咒,手指蘸血在最后一截竹片上画出完整的发丘印图案。

竹阵完成的瞬间,九截竹片同时颤动起来,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血珠落地后没有渗入泥土,而是如同活物般向中央汇聚,最终形成一个微缩的战场沙盘——清晰显示出山洞内部的结构和敌人的分布!

这是......陈启倒吸一口凉气。

沙盘上的山洞如同蚁穴般复杂,主通道两侧分布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洞室。最深处是一个圆形大厅,中央有个血池,池中浸泡着半块心玉碎片,正是他们在澜沧江底见过的那块!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血池周围站着十几个黑影,每个黑影胸口都连着一根黑线,延伸向洞顶的一个巨大眼球——正是的缩小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坎位三丈......陈启指着靠近洞口的一个小室,有通风口。竹片上的血珠突然变成黑色,巽风藏杀......有埋伏......

苏离勉强睁开眼:生门......在哪?

陈启的手指沿着血线移动,最终停在一个不起眼的侧室:这里。血珠在这个位置变成了金色,排水渠......直通血池......

正当他要进一步查看时,最长的竹片突然一声裂开!血沙盘剧烈震荡,转眼就化为一滩污血渗入地下。陈启的胸口如同被重锤击中,九枚铜钱同时灼烧,金网的光芒又弱了一分。最可怕的是,门形印记的边缘开始渗出黑水,带着刺鼻的腐臭味。

反噬......苏离的手按在他的胸口,蓝血顺着指尖渗入金网,暂时稳住了溃散的趋势,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陈启强忍剧痛站起来:走排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