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终于……又有人……持信物……来到此地……”残魂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万古的沧桑。

他的目光，落在了云芷手中的残图碎片上，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波动。

云芷心中警惕并未放松，拱手道：“晚辈云芷，偶然得此残图，循指引而来，冒昧打扰前辈安眠，还望见谅。”

“安眠？呵呵……”毒龙尊者残魂发出低沉而苦涩的笑声，“苟延残喘，困守于此，何来安眠……”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云芷，这一次，带着一种审视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小娃娃……你身上……有混沌的气息……还有……令我厌恶又熟悉的……龙族味道……更有……一丝……超越此界法则的……痕迹……”他每说一句，残魂就波动一下，似乎说出这些话对他而言都极为吃力。

云芷心中凛然，这毒龙尊者残魂，感知竟如此敏锐！

“前辈慧眼。”她没有否认，也无法否认。

“混沌……龙族……还有那面镜子的气息……”毒龙尊者残魂喃喃自语，浑浊的眼中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看来……你就是‘祂’所说的……那个‘变数’……”

“祂？”云芷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前辈所说的‘祂’是？”

毒龙尊者残魂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龙椅下方，那片空旷的地面。他抬起虚幻的手指，艰难地一点。

“嗡……”

地面之上，那些斑驳古老的阵纹骤然亮起微弱的光芒！光芒流转，并非攻击，而是在地面上投射出了一幅模糊的动态画面——

那是一片无尽的血色战场，苍穹破碎，一条庞大的五爪金龙在悲鸣中陨落，一道背负世界生灭的黑影手持魔刃，冰冷的目光扫过战场……画面与云芷在轮回镜碎片中看到的片段极其相似，但角度略有不同，更加清晰地展现了那黑影魔刃斩落时，散发出的那种侵蚀、同化一切的恐怖道韵！

“看到了吗……”毒龙尊者残魂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恨意，“就是‘祂’……一切的源头……秩序的扭曲者……万物的终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天道……就是被‘祂’污染了……我们……都是‘祂’养殖的牲畜……所谓气运之子……不过是……养分……”

他的残魂剧烈波动，似乎回忆起这些让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毒龙……一生钻研毒道，欲以毒破界，窥得真相……最终……却也只是……窥得一角……便落得如此下场……可笑……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