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从慕容家得来的镇宅槐木芯,被他削成三根细针,插在香炉的三个方位。
最后,他将那方“山河印”放在了石砧一角,仿佛镇尺,压住了那张蠢蠢欲动的“画皮”。
刘根缩在厨房门口,连呼吸都忘了。
他看着老板的每一个动作,都觉得那些不是简单的摆放,而是在划定一个禁区,一个即将与百年时光交错的恐怖领域。
三个时辰将满。
巷口传来了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林啸天和林默回来了。
老家主的发髻有些散乱,华贵的衣袍上也沾了泥土。
他手里捧着一个古旧的木匣,上面还带着刚从地里挖出的潮气。
林默跟在身后,脸色比离开时更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胸前的衣襟敞开着,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已经做好了被剖开的准备。
“先生,东西取来了。”
林啸天将木匣双手奉上,声音沙哑。
姜白没接,只示意他放在地上。
木匣打开,里面是两样东西。
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上面沾着黑色的泥垢,隐约能看到“嘉庆通宝”的字样,正是林家先祖下葬时口含的“压舌钱”。
另一件,则是一截拳头大小、漆黑如炭的树根,根须虬结,形态扭曲,散发着浓烈的怨毒气息,正是那棵被砍掉的老槐树深埋地底的怨气核心。
姜白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成色还行。”
他拿起那枚铜钱和槐根,随手丢进一个石臼里,拿起一根骨棒,只轻轻捣了三下。
没有剧烈的声响,铜钱与槐根便化作了一捧细腻的灰黑色粉末。
姜-白将粉末倒在一个小碟子里,滴入几滴清水,用一根狼毫笔搅动,调成一碗粘稠的墨汁。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眼看向林默。
“准备好了?”
林默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
他拿起那把乌光小刀,没有丝毫犹豫,对准自己的心口位置,闭上眼,猛地刺入半分。
没有鲜血喷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