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如同一只最懂分寸的手,精准地挠在了魏忠心底最痒的地方。
身负大气运?
紫气护体?
这不就是说他自己吗!
魏忠死死盯着他,心中的猜忌与贪婪正在疯狂交战。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牙酸的笑声响起,鬼面婆从阴影中走出。
“相爷,让老婆子来试试他的成色。”
一只通体血红、指甲盖大小的甲虫从她袖中飞出,无声地落在顾澈的脖颈上,沿着他的皮肤,一路向下爬行。
轮回镜外,哪吒看得头皮发麻。
太上老君却轻咦一声:“是‘问心虫’,以人之气血心跳辨别谎言……这呆子,竟用了佛门的‘龟息锁心法’。”
镜中的顾澈,眉梢都未曾动一下。
某一世,他曾为天竺苦行僧,卧于钉床,食不果腹,早已将肉身的控制力磨炼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心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若有似无。
血液,在血管中几乎停止了流动。
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块没有生命的顽石。
“问心虫”在他身上爬了一圈,最终茫然地飞回鬼面婆手中。
鬼面婆摇了摇头,声音沙哑。
“相爷,此人心如死水,气血无波,不似说谎。”
这句话,成了击溃魏忠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的重锤。
“好!”
长生的巨大诱惑,终于战胜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但他并未完全昏头。
他回头,对副将下达了冰冷的军令。
“传我军令,黑水营即刻开拔,将‘一线天’峡谷两端彻底封死!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
做完布置,他才狞笑着转头看向顾澈。
“备马!”
“本相亲自押着你,去取那‘钥匙’!我倒要看看,你这只笼子里的鸟,还能唱出什么戏来!”
他决定只带上鬼面婆和十名最精锐的死士,随他进入狭窄的“一线天”。
在他看来,外面有大军围困,里面有高手随行,顾澈已是插翅难飞。
临走前,顾澈回头,朝着月影村的方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
那是一个信号。
一个让村民们安心,也让敌人坠入深渊的信号。
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便抵达了“一线天”。
顾澈勒住马,指向右侧悬崖峭壁半山腰处,一块凸出的奇形怪石。
“相爷,‘钥匙’就在那块石头后面。”
魏忠眯眼望去,翻身下马,手中那柄冰冷的刀锋,抵住了顾澈的喉咙。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魏忠一字一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否则,在本相让你死之前,会先让你尝遍这世间所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