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立式窑炉的雏形,清晰地呈现在地面上。
有顶部的加料口,底部的出料口,还有侧面精心设计过的、位置刁钻的鼓风口。
钱叔带着几个工匠,抱着一堆工具走过来,准备听候宋河的差遣。
当他们看到地上的图纸时,全都愣住了。
“宋公子,这是啥?”
他当了一辈子工匠,自问对各种机巧构造了如指掌,可地上这玩意儿,他一个线条都看不懂。
“新窑。”
“把那座废窑拆了,就按照这个图纸,给我重新砌!”
“这……”钱叔的额头冒出了汗。
这图纸太怪了!
砌窑是个精细活,讲究的是经验和手感,哪有画成这样一条线一个圈的?
这窑砌起来,能烧火吗?别塌了把人埋里面!
“看不懂?”
“不是”钱叔连忙摆手,“宋公子,这窑的样式,太奇特了。老汉我砌了一辈子窑,从没见过这样的。尤其是这几个风口,位置不对啊,火气上不来……”
“按图施工。”
“尺寸错一分,我唯你是问。砌好了,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两?”钱叔试探着问。
宋河摇头。
“二百两?”钱叔的声音都变调了。
二百两!
足够他们在青州城最好的地段,买下一座三进的大宅子了!
什么经验,什么手感,在二百两黄金面前,都是狗屁!
“懂了!”
“宋公子您放心!就算是用牙啃,我们几个也把这窑给您原样啃出来!谁敢错一分,我亲手打断他的腿!”
说罢,他怒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抄家伙!拆窑!”
几个工匠如梦初醒,嗷嗷叫着扑向那座废弃的砖窑,叮叮当当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工坊。
宋河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炭灰。
工坊内,旧日的砖石在铁锤下化为齑粉,宋河的目光在飞扬的尘土中扫过一圈。
钱叔和他那几个老伙计,此刻已经杀红了眼,挥舞着工具的模样,不像是在拆窑,更像是在拆一座金山。
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另一群略显手足无措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