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潮江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波光粼粼,如同撒下无数碎金。
沙滩上,詹晓阳和刘小惠并肩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远离喧嚣的宁静。
江风带着水汽轻轻拂过,吹动了刘小惠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连日来身体不适带来的些许烦躁。
她将头轻轻靠在詹晓阳并不算宽阔却异常坚实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和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
这一刻,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只剩下江水潺潺的流动声和彼此的心跳。
直到天边最后一抹亮色被墨蓝取代,对岸的灯火次第亮起,两人才依依不舍地起身,拍掉身上的沙粒,手牵着手,踏着渐浓的暮色往回走。
回到他们位于南春桥附近的小屋,一股浓郁的鸡肉混合着药材的香气扑面而来。电饭锅的保温指示灯还亮着。
詹晓阳快步走过去,拔掉电源,揭开锅盖,一股更热烈的蒸汽和香气涌出,令人食欲大动。
他拿起勺子,细心地将汤面上凝结的一层金黄色鸡油撇掉大部分,只留下少许增香,然后撒入适量的盐,用勺子轻轻搅匀。
他盛了满满一大碗汤,里面还有好几块炖得软烂的鸡肉和饱满的红枣枸杞,小心翼翼地端到已经坐在小桌旁的刘小惠面前。
“惠儿,快趁热喝,小心烫,先吹吹。”詹晓阳叮嘱着,眼神里满是关切。
刘小惠接过碗,看着碗里内容丰富的汤,又抬头看看詹晓阳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和温柔的侧脸,心里突然一阵酸涩的暖流涌上,眼眶微微发热。
她赶紧低下头,假装被热气熏了眼睛。为什么他做这些事情如此熟练,如此自然?仿佛照顾她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本能。炖汤、撇油、调味……每一个步骤都透着老练和细心。而反观自己,好像除了依赖和接受,并没有为他做过多少同样细致入微的事情。一种混合着感动、幸福和些许自惭形秽的复杂情绪,在她心中悄然蔓延。
她小口小口地吹着气,喝着汤,温热的液体从喉咙滑入胃里,暖意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连小腹那股隐隐的坠胀感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你慢慢喝,我下楼去打点饭菜上来。”詹晓阳看她喝得香,笑了笑,转身又出了门。
不一会儿,詹晓阳就提着两个装着快餐的塑料袋和一大盒切好的新鲜水果回来了。两人就着简单的饭菜,喝着鲜美的鸡汤,一顿晚饭吃得格外温馨满足。
饭后,两人都不想再出门。收拾完碗筷,他们便挤在那张小小的沙发上,刘小惠习惯性地窝进詹晓阳的怀里,一起看着那台小电视机里播放的节目。
其实节目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依偎在一起的亲密感和安全感。詹晓阳时不时叉起一块苹果或哈密瓜递到刘小惠嘴边,她则像只被投喂的小猫,乖巧地张嘴接住。屋里弥漫着水果的清香和淡淡的温馨。
夜色渐深,詹晓阳看了看时间,柔声说:“惠儿,不早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出去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