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性情犹如稚子,只盼着大人多包容一二。”

竹韵听来,不置可否。

凝香冷得耐不住,跺着脚走到竹韵跟前,“咱们时时也劝着夫人些,男人都是铁石心肠,若夫人拿捏得好,往常大人如何冷待,而今不也是便成绕指柔了。”

竹韵轻叹一声,“昨儿闹得那般大,大人都要搬出去住,可晚间夫妻又和好,我一时半会的,也不知夫人如何想来。”

凝香思虑片刻,低声说道,“我瞧着大人是舍不得夫人的。”

“为何不是夫人舍不得大人?”

竹韵马上反问,凝香缓缓摇头,“我们都知夫人被大人伤了心,可依照从前,两口子吵嘴,都是互不理会,硬生生得等外头有个事儿的,夫妻才说两句话,床事上头……,也极为敷衍。”

“从前夫人不喜房事,可如今……”

如今竟然是转了念头。

凝香思来,跺了跺脚,“夫人赎了那妓子来,会不会是给夫人传授了些功夫?”

“不……不会吧?”

竹韵也被凝香这说话吓住,结结巴巴否定道,“我瞧着那妓子入门,都不曾被夫人单独召见过。”

“罢了!”

两人吹着呼呼寒风,时不时还得到门口听听动静,生怕里头大人与夫人欲要人伺候,寻不到她们。

日上三长高,竟是个大晴天。

只是满地残雪,经这么一晒,越发湿冷。

凤且先行起身,招呼丫鬟抬热水进来,未等见到夫人,凤且又撵了她们,待凤且把软若无骨的段不言抱到浴桶之中后,方才吩咐丫鬟们。

“若无事,莫要到这边房里来叨扰。”

“是。”

丫鬟们压根儿不敢抬头,转身去了内屋,寻来换洗的干净衣物后,就开始收拾内屋。

看着凌乱的床褥,足能想到战况激烈。

自小到大,这也是凤且头一次与美人同浴,两口子心照不宣齐齐噤声,凤且手持木瓢,帮着段不言冲水洗头。

盥洗室里头,炭盆子烧得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