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的能量在肃正者几何核心汇聚，那不再是锁链，不再是侵蚀，而是如同宇宙大爆炸前的奇点，压缩着足以将整个“终极舞台”乃至其关联法则都彻底归零、重启的恐怖力量！纯白的光芒变得刺目而冰冷，仿佛一只漠然睁开的、准备抹除一切的眼睛。

乐子神投影的光芒在如此伟力面前也剧烈摇曳，变得极其淡薄，祂脸上的戏谑终于被一种近乎绝望的凝重取代：“完了……这下真玩脱了……老古董要格式化硬盘了……”

碎嘴、阿尔曼、艾克特、墨菲斯被那毁灭性的气息压得几乎无法动弹，连思维都仿佛要冻结。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纯白的光点在肃正者核心越聚越大，看着舞台的空间开始出现崩塌的前兆——无数细密的、黑色的空间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而处于风暴眼中心的林辰，魂火已黯淡如风中残烛，系统的彻底湮灭带走了最后一丝外在的依仗，连那丝“归寂”之力也因过度消耗而沉寂下去。意识在模糊，身体在消散，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纯白的光芒彻底吞噬、分解成最基本的信息单元。

结束了吗？

就这样，作为一场失败赌局的牺牲品，连同这个世界的未来一起，被彻底“清除”？

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的人生要成为神明的赌注？！

凭什么“秩序”就可以决定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

凭什么……连最后挣扎的权利，都要被剥夺？！

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意念，如同深埋灰烬下的最后一点火星，在林辰即将彻底沉寂的灵魂核心顽强地闪烁着。

那不是力量，不是能量，而是……不愿屈服的本能！

是那个即使加班到凌晨也要在论坛上吐槽老板的社畜！

是那个即使变成骷髅也要想着怎么活下去的穿越者！

是那个即使面对绝境也会和伙伴们互相吐槽打气的……林辰！

就在那毁灭的白光即将达到临界，肃正者即将执行最终“格式化”的千钧一发之际——

林辰，动了。

他没有试图凝聚任何力量，没有发出任何呐喊。他只是艰难地、用一种近乎本能的方式，抬起了他那布满裂痕的颅骨，用那微弱到极致的魂火，“看”向那汇聚的毁灭白光，然后……

扯动了下颌骨，做了一个极其勉强，却清晰无比的——

鬼脸！

一个骷髅能做出的、集合了嘲讽、不屑、无奈、以及“老子就是不服”等多种复杂情绪的、扭曲而滑稽的——鬼脸！

与此同时，一段微弱却清晰的魂火波动，如同最后的涟漪，传递开来：

“格式化……呵……”

“你这‘秩序’……连个鬼脸都容不下吗……”

“真是……无趣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