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到处都是火光，如果是一大团，那是被点燃的建筑，如果只是偶尔闪现，那自然是八路军在追着鬼子打。

外围的防御已经被十几轮大炮轰碎，能够抵挡先锋团攻势的炮楼群，被沈营长带领的二营拔掉，现在能有像样抵抗的，只剩下矿区的鬼子，他们依靠标准防御工事，仍在负隅顽抗。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用枪之人听声音是名中年男性，右手很有力道，张振华的头都被顶歪了。

前方是一排平房，看样子像是便衣队工作居住的地方，在这里拿枪顶着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别开枪，我的枪在后腰，您自己拿”他示敌以弱，只要顶在头上的枪离开，有他好果子吃的。

“哼，少啰嗦”

男人又用力顶了顶他的太阳穴，左手从后腰取走手枪，他的警戒心降到最低，两把枪一直指着张振华，并后退试图拉开距离。

“老子的枪你也敢拿！”右手出现小豆丁一般的火苗，并向男人眼睛点去。

“糟糕！他有第二把枪！！”

对面男人瞳孔巨震，自己还没开枪，对方的枪已经激发，现在开枪已经晚了，他下意识懒驴打滚，躲开射来的“子弹”。

“不许动，举起手来！！”

男人的身法快，有人比他还快，刚站起来打量的时候，他已经来到男人身后，并用硬邦邦的枪口顶住男人灰色褂子的后心。

“兄弟，大家都是为皇军效命，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男人这时居然说起自己的身份，“我是便衣队的无影手老孙，你是哪一队的？”

“还无影手，老子把你当场扬喽！”

就在他准备开枪的时候，男人猛地朝前一扑，试图拉开距离躲避，黑灯瞎火中，张振华下意识朝男人开了一枪。

“嘭！”

一缕火花闪现，照亮男人处变不惊的脸庞，刚才子弹打中的，居然是对方手里的盒子炮！

匣机抗下子弹后，盒子炮报废，好在他还有刚才缴获的手枪，可惜，张振华的枪口已经对准男人眉心，不过，他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你是哪个大队的？”

“我是便衣队……”男人在生命最后时刻，依然坚称自己是便衣队的。

“行了，行了，别骗人了，便衣队的驳壳枪应该不需要磨掉准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