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算来,孙承宗发病绝不止半个时辰,且早就请过别的大夫诊治,只是没见好转,才又请了这位王大夫来。
她心中有了计较,转身再次推开牢门。
屋内的药味更浓了些,她径直走到王大夫面前,开门见山道:“方才在大牢门口,还有几个等着的大夫,你可都认得?”
老者迟疑着摇了摇头:“淮津府大小医馆不下数十家,同行虽有耳闻,却未必个个识得……老夫并不认得那几位。”
沈青梧听到这话,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底却没半分笑意,只轻飘飘丢下一句:“不认得,就好。”
一刻钟后,大牢的黑铁大门再次打开。
沈青梧走在最前面,身后则跟着刘瑜与几名护卫。
后面的护卫们抬着一副简易木板,上面盖着层洗得发白的粗布,布下隐约显露出微胖的身形,那人垂在木板外的手僵硬地蜷着,指腹泛着青灰,一看便知早已没了气息。
门外众人看到那尸体的瞬间,脸色瞬间变了。
然而,还不等他们开口说话,沈青梧便又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她停下脚步,目光扫过神色慌张的官员与大夫,沉声道,“犯人已经死了,但绝非死于心疾。方才王大夫复诊时,在他齿间与指甲缝里查出了毒药残留,方才谁单独接触过他?”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几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脸色煞白,忙不迭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发颤地辩解:“大人明察!小的方才只在牢外候着,还没来得及见到犯人,怎么会给他下毒?”
“大人!小的可以对天发誓,绝没碰过任何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