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柠，修炼了。”

谢临川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从厨房门边传来。话音落下时，只剩半片素白衣角一闪而过，人影已杳然不见。仿佛只是无意经过，又仿佛早已察觉此处的暗涌。

这一声呼唤和抽离，如同按下暂停键。

沈寂的情绪像被冷水浇熄的炭火。他几乎是下意识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方才那迫人的气势顷刻消散。

他迅速垂眼，声线恢复一贯的冷淡，却透出几分狼狈：“……你先去修炼吧。”

不等傅柠回应，他已转身大步离开。背影仓促，近乎逃离，急于摆脱刚才几乎失控的场面。

傅柠：“……？”

刚刚酝酿起来的、几乎要破茧而出的气氛，就被自家老师这么一嗓子给搅散了？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无奈笑了笑。

也好。看他刚才激烈的反应，或许…他其实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那就下次再说吧。总会有合适时机的。

眼下，准备晚上的正事更要紧。

暗处，目睹了全程的五味“嘶”了一声，他最近确实感觉到了一些变化。

随着阿柠完成的任务越多，那些尘封在核心深处的记忆碎片，也如同解冻的冰河，断断续续地涌现在他意识里。这些都是他侍奉旧主时未曾想起的片段。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不再是孩童般纯然的笑意，而添了几分历经岁月后的了然与成熟。

看着二人先后离开的背影，五味摇了摇头。

有些事，无需点破，更急不得。

该揭晓的，时机到了，自然终会揭晓。

在这其中，他也无从插手，唯有静观其变，默默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