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呆在原地,这下他完全醒过来了。
略一思量,他走到苏承恒的床铺边,翻查着衣柜桌案上的东西,问道:“确定他不在这附近?”
金湛湛肯定地回道:“是。应该是夜间从练场与你们分开后,就不见人影了。”
“开阳门主怎么说?”
“他说昨日回屋后苏星同确实来找他请教过一些兵法阵术,只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
赵水停下了动作。
倒不是金湛湛的话让他想到了什么,而是他发现,苏承恒的东西好像少了几样。
“湛湛,帮我个忙。”赵水蹲在柜子前,说道,“查一下先前失踪的那些人,他们的行装是否也有缺失,比如随身器刃、换洗的衣物等等,这种日常所需的物件。”
小主,
金湛湛拿出本子记了上去,奇怪道:“调查这些做什么?”
赵水微不可察地一笑,回头看着她答道:“不可说。”
对于他卖关子的行为,金湛湛“切”了一声做以回应,然后又直起身子往后蹦了下,说道:“还有我听人说,昨天闹鬼了,你知道吗?”
“别听他们瞎说。”赵水摆手道,“无稽之谈。”
“可是外面都在传……”
“没事的。”赵水两手推着金湛湛的肩膀,将她往外面送,说道,“那就辛苦你多跑几趟了。慢走。”
金湛湛被弄得迷迷愣愣,说道:“可是苏星同不见了,你不去找找吗?”
“打听出刚才的那些,自然就知道他在哪儿了。”
“真……”
“嘭!”
两块门扇不由分说地合上,将她挡在了门外。
金湛湛鼓鼓两腮,用力拍了下门框后扭头走了。
“怎么都这样。”她心道。方才找过赫连世子、付铮,不知他们是不是累了一夜心力交瘁,还是觉得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有恃无恐,在听她的消息时都不似昨日那般紧张重视,一个个都没她上心。
可今早,金湛湛在众多星同间转了几圈,暗暗觉得,事情正在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人心不稳了。
果然,不出数日。
多人失踪、夜间行鬼的消息,就像一卷狂风,传到了每一个留困山中的星同耳中,掀起了一阵迷了眼的昏沙。
“将军!”
“你确定吗?”
付铮挑眉伏案问道,一只手轻轻向棋盘上挪去。
“确定。”赵水点头道。
没再犹豫,付铮拿起边界上看着不起眼的“车”,“啪”地打在他的棋子上,将它换了下。
赵水不慌不忙,用手指将“炮”往右挪了一步。
此时那刚落定的“车”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炮”在对面虎视眈眈,斜对角有有个“马”寸步不让。可是倘若将它移走,对方的“炮”就再次直接“将军”。
“呵。”付铮笑着挺直腰背,说道,“赵水,还说没怎么下过棋呢,才过了两局就会动用‘马后炮’了?”
“马后炮?”
“嗯,若我这个‘车’移走,你的‘马’再移到这里,三子一线,就叫做‘马后炮’。”付铮解释道,抬手摸着下巴,“不行,让我想想……”
“原来是这个意思。”赵水回道。
他的确是没下过多少棋。一来爹娘都不喜棋,他是在学堂中知晓一些的;二来,比起正经的规则,渔镇里的学童更乐意玩那些不同而直白的玩法,对弈便只有寥寥几次。
“你还真沉得住气。外边闹成那样,还有这闲心陪我下棋?”付铮转着手中棋子,说道。
“彼此彼此。”赵水回以微笑。
这几日确实不安宁。
先是赫连破的屋子被挤得水泄不通,让他根本没精力再单独找他们商量。然后嫌疑人郭垂的房间被人翻了个遍,更有甚者还撒上香火跳大神,说能驱邪避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