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林昭后颈的血渍在警服上洇出暗红色的斑迹,可他盯着系统面板的目光比任何仪器都锐利。
系统警告的电流杂音仍在耳边刺耳地响起,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不是慌乱,而是猎食者嗅到血腥味时的悸动。
“星眠,调出市东变电站的监控。”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阮星眠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滑落。
那姑娘连弯腰捡衣服的动作都省了,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的速度快得像穿梭花丛的蝴蝶,发尾扫过屏幕蓝光时,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
“来了!”她突然按下回车键,监控画面在墙上的投影里炸开。
林昭凑过去,瞳孔微微收缩——变电站的高压电箱前,有一团模糊的黑影。
它不是人形,更像是被揉皱的影子,正顺着电缆线往市中心爬,所过之处,监控雪花点像暴雨般砸落下来。
“这波动频率……”他摸出兜里的钢笔,在掌心快速敲了三下——这是他思考时的老习惯,“不是普通异能,是记忆覆盖级别的能量释放。”钢笔尖在掌纹里压出白色的痕迹,“他们在抹除什么,或者……掩盖什么。”
“查过去三个月的网络日志。”他突然转向老李。
老技术员正扶着眼镜凑近屏幕,闻言手指顿了顿,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镜框:“小同志,你这是要挖地三尺啊。”但话音未落,他已经调出了日志系统,键盘敲击声像炒豆子一样。
阮星眠的鼠标突然停住。
她盯着屏幕上的IP地址,喉结动了动:“林昭,看这个。”一行暗绿色的字符在她指尖下闪烁,“匿名IP,每周三凌晨两点十七分,准时访问中央数据库的历史档案库。”她抬头时,眼底的光芒比监控屏还亮,“他们在找东西,找了三个月。”
老李的老花镜滑到鼻梁上,露出半张震惊的脸:“档案库最深处有份三十年前的加密文件……”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悬了三秒,最终还是敲了下去,“标签写着‘0317女警殉职案’——小同志,你母亲的忌日,是不是三月十七?”
林昭的钢笔“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却在触到笔帽的瞬间停住——那支笔是母亲最后一次抱他时塞给他的,金属外壳被岁月磨得发亮,此刻正贴着他掌心的薄茧,烫得惊人。
“叮——”
手机震动声惊得阮星眠缩了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