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的拇指在兑换键上悬停了三秒。
系统面板的蓝光映照着他,使他眼底发亮,后颈那道淡粉色的疤痕随着吞咽动作微微起伏——那是母亲最后一次护着他逃跑时,被暗蚀爪牙的匕首划伤留下的。
金属牌贴在胸口,血渍早已凝固成暗褐色,但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当年的温度:“昭昭,要替妈妈探寻真相。”
“兑换。”他的指尖落下。
服务器机房的红灯突然亮起,整栋警局的灯光瞬间熄灭。
阮星眠的消息弹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我在直播室,三十秒后连线。”林昭拿出脑机接口设备,当橡胶材质贴合太阳穴时,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检测到目标程序‘心灵净化’构建逻辑空间,是否启动跨时空感知?”
“是。”
设备的电流顺着后颈窜入脊椎,眼前的黑暗被撕裂成千万道银线。
再睁开眼时,林昭站在一片由代码构成的荒原上——深紫色的数据流像藤蔓般缠绕着天际,每根“藤蔓”上都挂着微小的光粒,仔细一看,竟是无数被“净化”用户的聊天记录:“今天又说不出话了”“医生说我语言中枢在萎缩”。
“你终于来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昭转过身,看见赵启明的数据投影站在十米外。
程序员的格子衬衫变成了流动的二进制代码,瞳孔是两团燃烧的幽蓝色火焰:“我等这一刻,等了七百二十三天。”
现实中,阮星眠的手指在直播后台快速敲击着。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针织衫,却在袖口藏了微型摄像头——这是她用三块提拉米苏从台里的摄像小哥那儿换来的。
直播间的人数正以每秒两千的速度疯涨,弹幕刷得屏幕都在颤抖,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播放键。
加密视频的雪花点刚消散,就传出刺耳的笑声。
画面里,几个戴着面具的人围坐在圆桌前,最中间的面具刻着蚀月图案:“语言是人类最后的混乱源,等‘心灵净化’让他们丧失表达能力……”阮星眠对着镜头举起U盘:“这是赵启明开发组的日志,显示‘心灵净化’的境外资金来自……”
“住口!”
虚拟空间里,赵启明的声音突然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