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从坑底缓缓升起,越发明亮,却带着刺骨寒意。叶凌霄握紧星陨刃,刀柄传来的震颤仍未停止,他双臂发力,将剑意压入地面,裂开的土石在灵力牵引下重新凝结,勉强稳住坑口崩塌之势。
沈清璃将霜线瓶举过头顶,青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与那红光对冲。阴气被逼退数寸,空气中弥漫的腐朽感稍减。她指尖微动,灵流顺着光束探出,在红光边缘勾勒出一道半圆形的弧线。
“不是单纯的光源。”她低声说,“它在呼吸。”
故人已落在红光旁的岩壁上,单手撑地,血符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薄雾般的屏障。他俯身靠近那团光芒,发现其后竟嵌着一扇石门,表面覆盖着干涸的暗痕,像是干透的血渍。门心处刻着双蛇缠绕竖眼的图腾,与他手中残牌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是这里。”他抬头望向坑口,“这门需要活人的灵力才能开。”
叶凌霄一跃而下,落地时刀尖点地,卸去冲势。他取出玉简,贴在门心。金光渗入门缝,与红光交织,石门发出低沉的摩擦声,缝隙逐渐扩大。
“别靠太近。”沈清璃提醒,“刚才那根银针被腐蚀得厉害,下面的东西能吞灵。”
三人背靠背站定,叶凌霄持刀在前,沈清璃居中维系灵障,故人侧翼警戒。石门开启的刹那,一股浓稠黑雾涌出,被沈清璃布下的青色屏障挡在外面。雾中夹杂着细微的嘶鸣,像是无数人在低语。
通道向下延伸,两侧岩壁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全都匍匐在地,双手高举,姿态如同献祭。脚下的石板湿滑,渗出紫黑色的根须,随着他们的脚步微微抽搐。
“这些藤……还活着。”故人用短戟挑断一根缠上靴子的细根,那根须断裂处竟滴出暗红液体,落地后迅速钻入石缝。
走至中途,通道骤然开阔,空间拉大了数倍。六道身影从岩壁阴影中走出,步伐一致,落地无声。他们身穿骨片拼接的战铠,关节处镶嵌着发黑的金属钉,手持弯刃,刀刃上布满锯齿状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