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十九年五月初五,端阳节。金銮殿檐角的铜铃在晨风中叮咚作响,铜鹤香炉里飘出的艾草香混着龙涎香,却盖不住林晚晚肚子里"咕噜噜"的抗议声。她躲在萧玦身后,手指揪着他玄色蟒袍的后摆,眼看着满殿文武百官甩着象牙笏板三跪九叩,眼皮子直打架。
"大冰块,"她扯了扯萧玦腰间的玉带,仰着脖子小声嘀咕,"这朝会啥时候是个头啊?昨儿秋菊卤的酱猪蹄还在食盒里捂着呢,再不吃该闷馊了!"
萧玦低头,眼尾扫过她饿得瘪嘴的模样,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再忍忍,皇上已示意要退朝了。"
"忍个啥!"林晚晚撇嘴,把脸埋在他袍子里蹭了蹭,"姐这肚子都快饿成纸片儿了,你闻闻,这龙涎香咋越闻越像卤料味儿呢?"
话音未落,御座上的皇上突然咳嗽一声,龙袍拂过御案:"众爱卿,朕忽感龙体微恙,今日朝会便到此处。"他起身时冲萧玦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靖王留下议事,其余人等退下。"
林晚晚眼睛一亮,等最后一个大臣退出殿门,立刻甩开萧玦的手,啪嗒甩掉两只花盆底鞋,光着脚丫子就往金銮殿正中跑。萧玦伸手去拽,却只抓到一片衣角,只能无奈看着她冲向那把雕着九条金龙的龙椅。
龙椅扶手的龙首瞪着嵌珠的眼睛,林晚晚一屁股坐上去,又顺势躺下来,脑袋枕着冰凉的龙首雕刻,舒服得直哼哼:"哎呦我去!皇上这椅子比咱王府暖阁的火炕还得劲儿!又宽又敞亮,躺这儿啃猪蹄,美滴很!"
秋菊捧着食盒跟过来,吓得脸都白了,膝盖一软差点跪地上:"我的小姐!这是龙椅啊!是皇上坐的龙椅!快下来......"
"下啥下!"林晚晚从食盒里掏出个油乎乎的卤猪蹄,红棕色的卤汁还在往下滴,"姐今儿个就在这龙椅上开荤了!"她张开嘴"咔嚓"咬下一大口,油汁顺着嘴角流到下颌,"嗯哼!秋菊这手艺见长啊!"
满殿的太监宫女吓得大气不敢出,躲在柱子后面直哆嗦。张贵妃的侄子张侍郎刚走到殿门口,回头看见这场景,气得象牙笏板"哐当"掉在金砖上:"你......你竟敢亵渎龙椅!此乃大不敬之罪!"
"咋的?"林晚晚边啃边怼,举着猪蹄朝他晃了晃,"皇上都说了让姐随意,你算哪根葱?瞅见没?咱东北卤的猪蹄,比你家进贡的天鹅肉香百倍!"
正闹着,皇上掀着明黄帷帐从后殿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卷奏折。他看见龙椅上躺着的林晚晚,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震得殿角的铜铃又响起来:"靖王妃这是把朕的龙椅当热炕头了?"
林晚晚骨碌一下坐起来,嘴里还塞着肉,含糊不清地说:"皇上您可算回来啦!您这椅子太得劲儿了,姐躺这儿啃猪蹄,美滴很!"她抹了把油嘴,将剩下的半个猪蹄递过去,"分您一半?咱东北人不独食!"